Org橘

只是一个为爱发过电的好茶爱好者,取关随意,如果你曾在我的文字里被触动过一丝就让我心满意足。
没有其他网站存档,暂不销号,不再使用。


我今一死弹冠庆,出得三分头地来。

【好茶组】两个星期后



*重置了一下,改了点错字啥的

——几十年来 我们共同战胜过很多事 但最后 和病魔的这场战斗中 我们全力以赴 结果却一败涂地

午睡这种事情,不适合一个人做。
亚瑟起来的时候,看到远方山峦与天空的交界处被大片的红占领了,红霞渐变的颜色和上帝的调色盘差不多,毫无章法却美丽至极。差一点没反应过来今自己在哪里,胡乱的在床头摸自己的手机。
亚瑟大脑还是一片混沌,叫不准外面是凌晨还是黄昏。
一看时间,17:35,厨房里的汤煮的快成了一块凝固的调味料,发出“滋滋”的声音。
亚瑟花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啊,已经晚上了啊。扒拉了一下因为睡姿而炸了毛的头发,慢吞吞下床去抢救厨房里那锅汤。
把煤气关掉的时候还感慨,哇,居然没有一氧化碳中毒,lucky。
亚瑟把汤锅端下来,换上平底锅,倒油炒菜,有条不紊,很难想象他是个学做饭才学了两周的人。
贺瑞斯被油烟机的声音吵醒了,从自己那张小床上爬下来,摇摇晃晃向厨房走,嘴里还念着:“papa。”
“说了多少回了,我不是papa,叫舅舅。”亚瑟忙里偷闲捏小孩子的脸,义正言辞纠正他。
贺瑞斯不理,仍然固执地叫“papa”。
亚瑟无奈,干脆不应声,回去专心做菜。贺瑞斯在厨房绕了几圈,发现金色头发的papa不理他,决定去找黑色头发的papa。

王耀打着哈欠趴在窗户边上吹风。风很温暖,空气里有桂花香——小院子里那棵老桂树开了花。王耀突然有点想吃桂花糕。
看到亚瑟左脚拖鞋右脚是飞飞兔图案的袜子匆匆忙忙进了厨房,不由得笑出了声。
傻死了。
虽然是在嘲笑,王耀的眼睛却半刻不离厨房。
这人傻死了,怎么就非要去做饭呢?劝了多少年了,结果兜兜转转这厮又进了厨房。都说了不让去的。
王耀叹气,引得胸口阵痛,发出一阵闷咳声。
贺瑞斯从厨房走出来,正巧看到王耀捂着胸口咳嗽。
“papa!”贺瑞斯跌跌撞撞向王耀跑去。
王耀摆摆手示意没事,走过去下意识地想把小家伙抱起来安抚,却想到什么似的停住脚步:“阿港听话,去亚蒂papa那里。”
“papa!”贺瑞斯不听,向王耀冲去。
“贺瑞斯?你在干嘛?”亚瑟端着一盘菜站在厨房门口,“饿了?”
“papa!啊!唔啊!”贺瑞斯回过身去拽亚瑟的裤子,指着窗边,说了一串模糊不清的句子。
贺瑞斯是王耀姐姐王春燕的儿子,从寄养在两人家开始,就和王耀更亲近,小不点说的话模模糊糊不成句子,亚瑟听着感觉和在听天书没什么差别,王耀却能和贺瑞斯聊下去,搞的亚瑟一度怀疑两个人的沟通是不是靠生物电波。
这个时候贺瑞斯模糊不清的句子亚瑟半点也不明白,小声嘟囔了句:“睡个午觉孩子能饿成这样吗……还是他觉得我做的菜应该从窗户扔下去……”
一边嘟囔,一边把贺瑞斯抱起来拍他的肩,“这就去吃饭,贺瑞斯乖一点,papa做的东西没那么难吃。”
贺瑞斯有点被误会的愤怒,小手拍打着亚瑟的后背,想要和王耀倾诉,再一转头,却发现站在窗边的黑发男人早已不见身影。
就好像他只是来告别,就好像他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亚瑟把自己做的那盘醋溜土豆丝的最后一口咽下去的时候其实挺内伤的。明明都完全按菜谱来了,份量也没错,却死活没有王耀做饭的效果,王耀做出来的东西那叫在味蕾上跳舞,可他做饭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再看看贺瑞斯,拿着个勺子一点一点吃自己的蝴蝶面,坚决不动他做的菜,立场坚定。
王耀坐在沙发上倚着,看着亚瑟那种“救命我快要不行了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的表情,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自己做饭的。照菜谱做也没用,这是天赋。
再一想想如今家里只剩亚瑟贺瑞斯爷俩,王耀陷入了思考——他俩,会不会把自己饿死在家里啊。

亚瑟认命地把最后一口饭扒掉,端着盘子去洗碗。
这组餐具是年初他和王耀在淘宝上买的,是家独立设计的店,店里卖些陶瓷器,风格简约大气,很得王耀喜欢。王耀最钟爱的是那家店的一套瓷碟,风格仿汝窑,莹莹如玉,剔透精致,王耀最喜好做好几种小菜,拿着小碟子摆一排,美其名曰不浪费如此美丽的餐具。
明明做这么多菜就是浪费。
亚瑟虽然常常如此腹诽,但菜品美味且量不算大,刚好没有剩下,又解了馋,幸福感满满。
如今瓷碟堆在橱柜落灰,亚瑟觉得有点惋惜,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和王耀不一样,他用这些碟子的话,大概可以听到被虐待而产生的碟子们的号哭。
亚瑟默默叹口气,把最后一只盘子放进橱柜,擦了擦手,准备带着贺瑞斯下楼散步。

散步这个日常活动是从初夏开始的。
王耀那个时候已经整日待在医院里,亚瑟陪床,为了方便干脆订了高级病房,填了一张床,他和贺瑞斯挤在一起,王耀睡大床。
他们那栋楼视野不错,楼下是片草地,绿化做的很好,还有蜿蜒曲折、像高端版曲水流觞的人工河。河最终通向水池,水池里栽了睡莲,还养了些锦鲤,这场景不明说是医院,也许还真的会有人当做公园一隅。
贺瑞斯很喜欢在水池边上蹲着看,不知道是在看锦鲤还是在做什么,王耀知道以后打发亚瑟每晚陪贺瑞斯散步。
初夏的晚上风轻而和暖,树叶缓缓飘动,亚瑟带着贺瑞斯在绿地中间的石板小路上,陪小家伙玩跳格子,王耀站在四楼的窗边,看着他们两个笑得特别温柔。
亚瑟给贺瑞斯扣衣服扣子的时候把领口那颗扣子也扣上了,贺瑞斯觉得有点勒,小手拽着领子向他求救。
“贺瑞斯听话。”亚瑟抱起他,“入秋了,外面不像夏天那么暖和,吹了风你会感冒的。”
贺瑞斯去年还小,对秋天有多冷没什么记忆,还试图解开扣子,被亚瑟暴力镇压。
这两周下了好几场雨,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话一点也不假,亚瑟和贺瑞斯在秋风里瑟瑟发抖的时候双双庆幸扣好了扣子穿好了外套。
亚瑟看着末梢泛黄的叶子,突然就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一转眼,整个葱绿色的夏天就消失了,万物衰败的秋日来了。
一转眼,站在窗边看着他和贺瑞斯散步的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虽然有点冷,但贺瑞斯是有很有恒心的孩子,说要散步,就一定要保持每天去公园的好习惯。因此并没有和亚瑟直接回家,两个人去了这两周一直都去的公园。
正好是周五的晚上,公园里有很多附近那所初中的孩子过来玩,大多都是三两成群,手里拿着棉花糖或者踩着滑轮鞋,笑闹着在公园广场上来回奔跑。
亚瑟给贺瑞斯买了个蓝莓味的棉花糖,买棉花糖的大叔看贺瑞斯长的可爱,还给他做了一个大棉花糖。
亚瑟看着贺瑞斯把整张脸埋进蓝色的糖丝里,很认真的憋住没有偷笑。
两个人走了一会,贺瑞斯体力有限,走累了两个人就坐在长椅上,贺瑞斯一点一点啃着那个棉花糖,亚瑟看着广场上的孩子,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就好像回到了十年前,亚瑟和王耀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苹果手机还没流行,全班同学人手一个诺基亚,在衣兜里盲打的技能满点;棉花糖特别便宜,广场上还有卖糖画捏糖人的老大爷,老大爷长的特别帅,听说以前当过兵上过战场;王耀还不喜欢亚瑟柯克兰,亚瑟柯克兰才刚开始喜欢王耀,暗恋的心情还没发酵到占满整个心脏。
那个时候,王耀穿着天朝经典蓝白校服,看着很傻气,咬着笔问亚瑟完形填空的答案,亚瑟给王耀递纸条,第二天成绩一出发现完型填空二十题错十六个,原因是亚瑟不明白天朝卷纸的套路。
那个时候亚瑟柯克兰十七岁,随父母移居北京,喜欢的人叫王耀,是同班同学,会打太极还会唱京剧的同桌。
两个人高二都学了文,考进一个学校,一个学了金融一个学了法律,王耀和亚瑟集资买了一辆自行车,天天跨越半个校区演情深深雨蒙蒙,双方寝室室友纷纷表示冷漠。
大二的时候王耀接受了亚瑟的追求。那回亚瑟王耀去酒吧,被小混混纠缠,亚瑟英雄救美挨了一闷棍,王耀扛着亚瑟往诊所走,亚瑟趁着王耀抱着他没法反抗强吻了王耀,因为半醉不醉连我爱你都说的颠三倒四,还特别崩溃地趴在王耀背上哭,一边哭一边说这四年凄凄惨惨的暗恋生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气势,最后哭的都开始打嗝了。
王耀那个时候被狠狠震撼了一把,一是他是真的没见过亚瑟哭的打嗝的样子,二是当时在主干道走,就算是半夜路上没什么人,也足够引人注意,正赶上08奥运会帝都治安严抓,最后连警察叔叔都看不下去了过来问王耀,他背着的那个外国友人需不需要帮助。
这事后来常被王耀拿来涮亚瑟,王耀说我真没想到你这么爱我,真感动。说话的语气非常不走心,笑得放肆又张扬。

贺瑞斯重重一拍亚瑟的背,亚瑟觉得小家伙个子不高手劲倒是不小,一下子把他从回忆里拍出来,一点情面都不给。看着贺瑞斯的大眼又没脾气,掏出纸巾给贺瑞斯擦了擦脸上挂着的糖丝,带着他回家。
回家的时候快要晚上八点钟,贺瑞斯一直在看的记录片要开始播出,小家伙抱着遥控器警戒的看着他,大有敢动遥控器就和你打一架的豪迈气势。
亚瑟简直举双手双脚赞成贺瑞斯多看看记录片而不是无脑抓羊或者两熊斗人的动画片,叮嘱过不许坐的靠电视太近,就回了书房写报告,他还差一点收尾,打算今晚赶完。
工作的时候往往对时间没什么概念,他查好资料写完报告的时候已经九点多,贺瑞斯看的记录片差不多要播完了,他刚想去客厅抱贺瑞斯去睡觉,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来的是贺瑞斯。似乎记录片是已经播完了,小家伙很有心地端了一杯牛奶给他,过来看看他。
亚瑟觉得小家伙还挺暖心,揉了揉贺瑞斯的头。
看杯子的时候却是一愣。贺瑞斯拿的杯子是一只绘有淡粉樱花图案的杯子,是亚瑟送给王耀的十七岁生日礼物,这个杯子用了十年,明明是茶杯,王耀却一直用来装牛奶,这举措只有亚瑟知道,像是他们两个私下约好的暗号。
如今被贺瑞斯无意中做出来,在亚瑟看来只觉得心下一痛,可是却完全不能拂了贺瑞斯的好意。
亚瑟接过杯子喝掉牛奶,然后护送贺瑞斯上楼睡觉,今天是周日,明天小家伙还要上幼儿园。

贺瑞斯在自己的小床上躺着,等待金发的papa给自己念睡前故事。其实这本来是黑发papa的工作,可是这两周以来他都很少看到黑发papa,他似乎有什么要紧事,匆匆看一眼自己就又不见了,像在和自己玩捉迷藏一样。
但是幸运的是,黑发papa真的又来了。
王耀站在床边,看着嘉龙,突然就觉得如鲠在喉,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自己已经亡去的事实。
“papa!”小家伙很开心地像他的方向挥手,用模糊的、小孩子自己才明白的神秘语言向他抱怨听不懂话的金发papa。
王耀被逗笑了,劝他不要和亚瑟计较。小孩子想了想,勉强妥协,嘟着嘴,显得包子脸更圆了。
亚瑟在门口看着这一切。
他看不到和贺瑞斯说话的是谁。以前也听说过东方的神鬼故事,说小孩子可以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大多是魑魅魍魉,不能多看。本来想着怕贺瑞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去阻拦他驱走那鬼魂,可是贺瑞斯那句papa一出口,他就明白,是王耀回来了。
他看不见王耀,真的相遇也只是徒增伤感,何况王耀是个骨子里有傲气的人,估计不那么愿意让自己看到病重时那副样子。
就这样回来看看就好。
亚瑟觉得有点矛盾——以前往往害怕鬼怪作祟,现在却盼望着这亡魂回家看一眼,真是心情复杂。

王耀似乎没停留多久,贺瑞斯很快就眼泪汪汪的样子不说话了,大概是王耀交待了什么。
亚瑟拍拍自己的脸,调整好情绪,推开门进屋准备给贺瑞斯讲睡前故事。
进门的时候觉得屋子里有股馥郁的桂花香气,床头还有两朵桂花。
亚瑟突然就想起来王耀最后一次清醒的时候拽着他的衣袖,撒娇一样说,“现在桂花是不是开了?等我好了,我要吃当季最贵的桂花糕。”
亚瑟说好,可是没等来这一天。

贺瑞斯的睡前故事其实挺不同寻常,别人家的孩子听的都是格林童话,一千零一夜,中国古代神话传说,再看看他的书架,塞满万物探索者,100种常见哺乳动物之类的科普读物。
亚瑟给贺瑞斯读了一篇可可西里野驴的生存危机,又读了一篇黄石公园的介绍,读的口干舌燥,小家伙才沉沉睡去。
亚瑟就着昏黄的小夜灯看着贺瑞斯圆圆小脸,觉得挺心酸。
贺瑞斯是王春燕的儿子,中文名叫王嘉龙,有个小名叫阿港,亚瑟还给起了个洋名,叫贺瑞斯。
王春燕是个挺不同寻常的姑娘,在所有小女孩都幻想着遇到白马王子的时候,她踏上了拉美的土地,做了一个暑假的志愿者。
那地方很乱,战争,暴动,革命,毒品摆在货架上明码实价,枪支很常见,她一个月被当街抢劫了四次。那地方正义与邪恶不分伯仲,人们为了活着不择手段,罪恶之花开的娇艳美满。
她在这样的地方寻找到自我一样,学了医,做了战地医生,王嘉龙是个娇嫩的婴儿,她最终出于私心没让孩子随她在炮火里奔波,寄养给弟弟王耀。
小家伙打小没见过妈,王耀是妈亚瑟是爸,倒也顺顺利利长大。
可是王耀运气却没贺瑞斯那么好,本来两个人终于工作稳定,可以过上平稳生活,偶尔去喜欢的豪华餐厅悄悄奢侈一下的日子已经来了,喜乐无忧。
王耀却被检查出肺癌,中期。
亚瑟知道王耀身体不是很好,王耀抽烟他也让王耀戒过,没什么用,但亚瑟有个哥哥斯科特,老烟枪一个,命硬的要死,年初把到了个漂亮的老婆,活的那叫一个一帆风顺,有这个先例,亚瑟也没把抽烟这事情放在心上。
哪想命运开出这么一个玩笑呢。
那段时间是真的苦,工作压力大,亚瑟下班还要去医院报道陪床,看着王耀做了化疗一天一天瘦下去,头发一掉一把,心疼的要死。
王耀倒很乐观,觉得自己掉的头发大概可以织一张小毛毯。乐呵呵逗王嘉龙,开心的时候还和亚瑟一起去撩楼下水池里的锦鲤,被管理的大爷追着打。
亚瑟那时候觉得万一有希望呢?不是有过很多乐观的人战胜病魔的病例吗?抱着这样的想法陪着王耀,就这么过了半年多,王耀的病终于恶化到整个内里都已经腐坏掉了。
那个时候亚瑟是真的绝望。
他觉得医院是个挺可怕的地方,惨白惨白的,消磨意志力,他看着王耀带着呼吸机,日复一日陷在痛苦中,醒来的时候越来越少,就觉得整个心脏都泡在深海里,咸涩且在重压下。
王耀初秋就走了,他十月过生日,就差了小半个月他就二十八岁,却再也没法走过这道坎。
走的时候很平静,那个时候王耀已经昏迷三天了,医生都说不乐观,话里有点赶紧去处理后事的调调。
他记得那天是周三,贺瑞斯有钢琴课,他一个人在病房里看着王耀。屋子里特别静,他数着王耀的呼吸,那声音轻得他几乎听不清,数到六百多次呼吸的时候,终于再也听不到了。
王耀走了。
亚瑟没哭。他以前设想过这件事,觉得自己一定会哭的稀里哗啦,或许还会随王耀而去,那个时候他十九岁,年少轻狂,觉得感情是生命第一要事。现在他二十八岁,握着王耀尚有余温的手,把买了半年多的铂金戒指珍而重之戴在王耀手上。
然后是冷静的选墓地,办丧事,通知亲友,去公安局销身份证。说实话,天朝的丧事他不太清楚,还问了单位同事很多,话题不吉利,惹得同事们看他的目光都不友善。
原本他遇到这种事还可以和王耀倾诉倾诉。王耀很擅长人际交往,偶尔也会给亚瑟支两招,可亚瑟打开微信才想起,他爱人的对话框再也不会出现对方正在输入。

亚瑟努力想摆脱这伤感的气氛,轻轻关掉贺瑞斯的床头小夜灯。那小夜灯是月球模型灯,王耀买的,他总喜欢淘一些有意思的摆件和小生活用品,活的精致。
亚瑟苦笑,怎么可能摆脱掉这种东西呢。这个房子,是我和王耀住了整整六年的家。
亚瑟柯克兰,是与王耀交往了七年的男朋友。亚瑟柯克兰平凡的生活里,满满登登都是王耀的影子。
欢喜是你,难过是你,惊喜是你,所爱是你。
亚瑟用樱花图案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牛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冰凉冰凉的,冻的亚瑟一阵战栗。
王耀站在不远处,想抱抱他的爱人,可惜不能做到。
他走到亚瑟面前,很努力的对着亚瑟的脸,做出了一个亲吻的动作。
亚瑟觉得有一点冷,他想,有可能是王耀在这里,想抱抱自己。
王耀停了下来,他最终选择了笑。
他在人间的时间实在是足够长了,终于要消失了。
亚瑟觉得那冰冷的覆在他身上的感觉消散了,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觉得胸口闷疼。
大概是王耀终于消散干净,再没法看他一眼。

王耀过世已经有两周,亚瑟柯克兰第一次鼻酸,淌下一滴滚烫的泪。




*这个故事开始于某个周六的晚上,我午睡醒来发现家里只有一个人,孤独的要死
*感谢珉旻给我的题记
*一个不太长的故事,这个时间轴里发生的以前的故事我可能会把他们讲出来,关于这两个人尚且莽撞青葱的当年
*写的很爽,想要评论
*谢谢你居然看到这里,写的这么垃圾居然看完了真是感动,啵❤
*重发了一篇,改了点标点错字,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问题,有的话别打我
@Koifish 艾特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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